第205章 一之濑的过去
说真的，被人误会成跟踪狂可不好笑。
比企谷以前就因为经常与某个女生选择同一时间点回家，就被说成是跟踪狂……可这只是单纯的同路啊！
不过转念一想，他这回算是牵扯到别人的家庭了。
虽然一之濑多少有点反应过度，但也不是不能理解，毕竟是那么可爱的妹妹嘛。
要是换成比企谷站在相同的立场，比如说小町拜托某个害虫给自己送礼物……
他大概会成为杀人犯吧？
好在一之濑很快恢复过来，勉强对着比企谷笑了笑。
“啊哈哈，抱歉，我只是吓了一跳。”
“……没什么，不用道歉。”
通常来说，同年级的男生居然认识自己的妹妹，而且两人的妹妹还是同学什么的……感觉太过巧合了，多多少少应该会表示怀疑才对。
可一之濑的表现更像是某件想隐瞒的事被拆穿了一样。
看来之前比企谷推测得没错，一之濑早就知道这件事，只是刻意没有去提。
虽说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，可这也不关他的事，还是别多嘴了。
“总之，东西已经顺利交给你了……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吧？”
“啊？什么？”
“不是……我是说今天吃饭的事，反正神崎他们也不能来，要不改天好了。”
“欸？！没关系的！对不起，是我让你担心了吗？”
一边啊哈哈地笑着，一之濑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在勉强自己。
“可是我真的没事哦，不如说我现在是太激动了……欸嘿嘿，我本来都做好了三年不能联络的心理准备，没想到居然还能收到真希酱的生日礼物，这都是多亏了比企谷君，谢谢你！”
说完，她又卖萌似的敲了敲自己脑袋。
“真是的，这次明明是为了感谢比企谷君才邀请你的，到最后却又一次受到了你的帮助，我真的太没出息了。”
“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。”比企谷摆摆手，“再说了，这可是我妹妹的委托，别说是把东西带回学校，就算对方在西伯利亚，我也会千方百计地把东西安全送达！”
“呵呵，比企谷君果然是妹控啊……比听说的还要夸张呢。”
说到最后，一之濑稍微有点退缩了。
不过没关系，对于妹妹的爱，比企谷一向是堂堂正正。
就算让全世界知道也不会感到羞耻！
接着，他又想起一件事来，连忙说道：“对了，你妹妹还有一句话要我转达给你。”
“嗯？是什么？”
“她说‘谢谢’。”
“啊……”
见一之濑有点发怔，比企谷连忙进行辩解。
“真的就这一句而已，可不是我忘词了。”
“没有没有，我没有怀疑你啦。”一之濑苦笑道，“我只是……算啦，先不说这个了，这人一高兴肚子就饿了呢，接下来我请你去吃点什么吧！”
这话题跳跃得有点远，不过每个人都有不想触及的事情，没必要深究。
至于比企谷的回答，自然只有一个。
“咦？不是各回各家吗？”
“怎么可能！”
“……”
比企谷忍不住在心里埋怨，这种时候不应该吐槽，而是顺着台阶下来才对吧？
虽然他也知道一之濑只是不想让他有所顾虑，故意装出一副有精神的样子，但以这家伙目前的精神状态，还是回宿舍好好睡一觉比较妥当。
可惜，一之濑帆波就是这样的人。
比起自己的事情，会优先去考虑别人，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太大问题……可不管怎么说，她对人实在太温柔了。
这当然是她的优点，同时也是缺点。
比如在公交车上坐到位子的时候，突然上来了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或者孕妇，大部分人看到这种情况，都有可能会主动让座，这种同情心不是什么稀罕事。
然而，那也是建立在自身健康的情况下。
如果当天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或者十分疲惫，那更有可能会视而不见，默认把让座这个任务交给其他人。
这并没有做错，或者说是理所当然的。
可在极少数情况下，即使是在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，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优先考虑他人幸福的怪人……恐怕一之濑就是其中之一吧。
像这样的家伙，不管是她的朋友或是敌人，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。
如果成为朋友的话，就能尽情依赖这份温柔，而她也会来者不拒。
如果成为敌人的话，就能尽情利用这份温柔，而她也不会去计较。
遗憾的是，比企谷既不是一之濑的朋友，也不是一之濑的敌人，所以……
他可不会纵容这种‘温柔’。
“一之濑，从刚才开始……你的眼睛就一直在瞄那个盒子。”
“欸？”
“比起别的事情，你现在更想回宿舍拆礼物吧？”
“呜……这是……”
“没什么好否认的。”比企谷缓缓摇头，“记住，你不是谁的家长，不需要每件事都去考虑别人的心情，更何况你可是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子高中生，稍微任性一下可是很有必要。”
太乖的孩子反而得不到宠爱，放眼全世界都是一样的。
“……比企谷君。”
一之濑沉默了片刻，脸上露出些许放弃似的微笑。
看来她有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多少有些勉强，劝诫是正确的。
“你这话也太狡猾了……”
“等等，什么叫狡猾啊。”比企谷无奈地道，“总之，今天就先回去吧，反正以后还有很多机会。”
“嗯……不过我想先拆礼物，可以吗？”
“哈啊？在这？”
见一之濑点头，比企谷再度无语。
“不是，这种事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，慢慢体会那一刻的感动比较好哦？还是说……你该不会是想向我炫耀吧？”
“嗯，没错！”一之濑笑呵呵地道，“我真的好想向比企谷君炫耀可爱妹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，不可以吗？”
“……可以。”
“嘿嘿，那我就失礼啦。”
一之濑满脸高兴地开始拆包装，仿佛能看到一条尾巴在她屁股后面摇来摇去。
唉……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？
比企谷心中无奈，可也觉得偶尔这样一回倒还不赖……不过下次绝对不允许了！
尤其是在小町都没有给他生日礼物的情况下！虽然生日当天有给他打电话祝贺，但还是有点不满足，果然人类都是贪心的生物啊。
就在比企谷感概之际，一之濑已经把那个小小的盒子给拆开了，从里面拿出一枚精致的银白色发卡。
咦？怎么有点眼熟……等一下！
这不就是他买给小町的那个发卡吗？！
比企谷一下子懵了，没想到连买礼物都能撞车，这可比撞衫还要令人尴尬。
难怪那天一之濑的妹妹看他的眼神有点古怪，还以为只是单纯在怀疑他和小町是不是亲兄妹，搞了半天居然是因为这个吗！
该死，我为什么要选……不对，这是栉田那家伙选的啊！
说起来这个款式的发卡似乎十分流行，是什么明星代言的，那样会撞车也不奇怪。
好在一之濑不知道这件事，这也算是不幸的万幸吧。
比企谷下定决心永远不会说出去，至少在毕业前不会。
然而，一之濑在看到这个发卡之后，既没有表现出喜悦或是别的什么情绪，而像是着了魔一样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难道是……惊喜过头了？
“……”
可等了一会，一之濑始终只是无言地站在原地。
紧接着，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。
“……欸？”
这种发展是比企谷完全预料不到的，他不明白一之濑为什么突然就哭了，收到个礼物也不至于会喜极而泣吧。
“那个，一之濑同学？你没事吧？”
比企谷试着喊了她一声，可这句话仿佛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。
原本一之濑也就是默默地流眼泪，这会儿却是开始轻轻地抽泣起来。
喂喂喂……这可不太妙啊。
从以前开始，比企谷就对女人的眼泪没辙，倒不是说心疼之类的，而是周围的目光非常刺眼啊！
尤其现在还是在购物中心，路过的每个人几乎都盯着这边看。
糟糕糟糕糟糕！
一向自认冷静的比企谷此刻也不禁慌了神，如果哭泣的是小町，他会毫不犹豫地抱上去再摸摸头，实在不行就许下‘什么都会做’的诺言。
可他要是敢对一之濑那么干……只能看到被控告***的未来。
难怪别人都说女生的眼泪具有很强的杀伤力，这么一看确实是很可怕啊。
……算了，还是不要逃避现实了。
周围的视线压力差点把比企谷击垮了，可他还是振作起精神。
因为之前一直盯着这边的那几个想要搭讪的男人，开始往这边走来了。
唔嗯……他们该不会是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吧？
虽然有点想夸这些家伙一句机智，但是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捣乱啊！
“喂，这位可爱的小姐，是不是这家伙欺……”
“对、对不起，比企谷君，稍、稍微借我一下！”
其中一人似乎是想要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，可话还没说完，一之濑却像是根本没注意到一样，哽咽着一把抱住了比企谷。
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……不，应该说是彻底冷场吧。
“那个……不好意思。”
“不、不会。”
比企谷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做错什么，但他还是决定道个歉。
生平第一次，他对于这些轻浮的搭讪男感到了一丝歉意……反正要是换成他遇到这种事，绝对会在家里自闭一辈子都不出门的！
话说……现在该怎么办啊？
感受着怀里的一之濑在不断颤抖，比企谷也不可能推开，只能默默地任由她抱住。
至于周围的目光……算了，想看就看吧！
待一之濑稍稍冷静下来后，比企谷适时地开口：“我送你回去吧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
没有必要问为什么，这不是随便就该踏入的领域。
比企谷的心里像这样不断警告着自己。
两人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宿舍区，在这个时间段大厅里几乎没有其他学生，总算是让人安心了一些。
就这样乘坐电梯来到六楼，将一之濑送到她的房间门口。
“那么，你自己注意休息。”比企谷朝着她举手示意，“我就先告辞……一之濑？”
他的手突然被一之濑握住。
比企谷下意识地退缩了一下，如果是平时的一之濑，一定会痛快地放手吧。
可这回她只是微微抬起头，脸上露出些许悲伤的表情。
“拜托了，比企谷君……我有些事想告诉你……能听一听吗？”
“啊……”
一之濑用双手紧紧握着，比企谷能感觉她的颤抖比刚才还要厉害，声音也很不安，甚至让人觉得眼前的女孩会不会就这样被压垮。
可即便如此……她还是拼命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面前。
“……明白了。”
对于这份坚强，比企谷难以忍心不去回应。
如果她真的这么希望的话——
“我会好好听的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
一之濑像是害怕比企谷似的，亦或只是不想放开手，拉着他走进房间里。
这份强硬的态度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了，多半会感到惊讶和困惑吧。
但比企谷知道，这里面可能有他一部分的原因。
不过，他并不觉得这是坏事。
“不好意思……就坐床上可以吗？”
一之濑小声询问，始终没有把手放开。
“啊啊。”
明明是第一次单独来到女生的房间，比企谷的心情却是比想象中还要冷静。
应该说根本容不下其他的心思吧，连最擅长的观察都做不到。
如果现在就离开，恐怕连这个房间是什么样的都说不上来。
“比企谷君……拜托了，请听我说。”
“嗯，我在这。”
比企谷从来没有去过教堂，但他也知道那里有个叫忏悔室的东西。
眼前的一之濑，仿佛就好像是罪人那样在进行着忏悔。
……不，看来并不只是好像吧。
“……我……我是……我有罪……我……”
一之濑断断续续地述说着。
虽然十分缓慢，但还是异常坚定的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口。
“……我是……一个犯了罪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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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企谷以前就因为经常与某个女生选择同一时间点回家，就被说成是跟踪狂……可这只是单纯的同路啊！
不过转念一想，他这回算是牵扯到别人的家庭了。
虽然一之濑多少有点反应过度，但也不是不能理解，毕竟是那么可爱的妹妹嘛。
要是换成比企谷站在相同的立场，比如说小町拜托某个害虫给自己送礼物……
他大概会成为杀人犯吧？
好在一之濑很快恢复过来，勉强对着比企谷笑了笑。
“啊哈哈，抱歉，我只是吓了一跳。”
“……没什么，不用道歉。”
通常来说，同年级的男生居然认识自己的妹妹，而且两人的妹妹还是同学什么的……感觉太过巧合了，多多少少应该会表示怀疑才对。
可一之濑的表现更像是某件想隐瞒的事被拆穿了一样。
看来之前比企谷推测得没错，一之濑早就知道这件事，只是刻意没有去提。
虽说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，可这也不关他的事，还是别多嘴了。
“总之，东西已经顺利交给你了……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吧？”
“啊？什么？”
“不是……我是说今天吃饭的事，反正神崎他们也不能来，要不改天好了。”
“欸？！没关系的！对不起，是我让你担心了吗？”
一边啊哈哈地笑着，一之濑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在勉强自己。
“可是我真的没事哦，不如说我现在是太激动了……欸嘿嘿，我本来都做好了三年不能联络的心理准备，没想到居然还能收到真希酱的生日礼物，这都是多亏了比企谷君，谢谢你！”
说完，她又卖萌似的敲了敲自己脑袋。
“真是的，这次明明是为了感谢比企谷君才邀请你的，到最后却又一次受到了你的帮助，我真的太没出息了。”
“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。”比企谷摆摆手，“再说了，这可是我妹妹的委托，别说是把东西带回学校，就算对方在西伯利亚，我也会千方百计地把东西安全送达！”
“呵呵，比企谷君果然是妹控啊……比听说的还要夸张呢。”
说到最后，一之濑稍微有点退缩了。
不过没关系，对于妹妹的爱，比企谷一向是堂堂正正。
就算让全世界知道也不会感到羞耻！
接着，他又想起一件事来，连忙说道：“对了，你妹妹还有一句话要我转达给你。”
“嗯？是什么？”
“她说‘谢谢’。”
“啊……”
见一之濑有点发怔，比企谷连忙进行辩解。
“真的就这一句而已，可不是我忘词了。”
“没有没有，我没有怀疑你啦。”一之濑苦笑道，“我只是……算啦，先不说这个了，这人一高兴肚子就饿了呢，接下来我请你去吃点什么吧！”
这话题跳跃得有点远，不过每个人都有不想触及的事情，没必要深究。
至于比企谷的回答，自然只有一个。
“咦？不是各回各家吗？”
“怎么可能！”
“……”
比企谷忍不住在心里埋怨，这种时候不应该吐槽，而是顺着台阶下来才对吧？
虽然他也知道一之濑只是不想让他有所顾虑，故意装出一副有精神的样子，但以这家伙目前的精神状态，还是回宿舍好好睡一觉比较妥当。
可惜，一之濑帆波就是这样的人。
比起自己的事情，会优先去考虑别人，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太大问题……可不管怎么说，她对人实在太温柔了。
这当然是她的优点，同时也是缺点。
比如在公交车上坐到位子的时候，突然上来了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或者孕妇，大部分人看到这种情况，都有可能会主动让座，这种同情心不是什么稀罕事。
然而，那也是建立在自身健康的情况下。
如果当天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或者十分疲惫，那更有可能会视而不见，默认把让座这个任务交给其他人。
这并没有做错，或者说是理所当然的。
可在极少数情况下，即使是在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，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优先考虑他人幸福的怪人……恐怕一之濑就是其中之一吧。
像这样的家伙，不管是她的朋友或是敌人，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。
如果成为朋友的话，就能尽情依赖这份温柔，而她也会来者不拒。
如果成为敌人的话，就能尽情利用这份温柔，而她也不会去计较。
遗憾的是，比企谷既不是一之濑的朋友，也不是一之濑的敌人，所以……
他可不会纵容这种‘温柔’。
“一之濑，从刚才开始……你的眼睛就一直在瞄那个盒子。”
“欸？”
“比起别的事情，你现在更想回宿舍拆礼物吧？”
“呜……这是……”
“没什么好否认的。”比企谷缓缓摇头，“记住，你不是谁的家长，不需要每件事都去考虑别人的心情，更何况你可是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子高中生，稍微任性一下可是很有必要。”
太乖的孩子反而得不到宠爱，放眼全世界都是一样的。
“……比企谷君。”
一之濑沉默了片刻，脸上露出些许放弃似的微笑。
看来她有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多少有些勉强，劝诫是正确的。
“你这话也太狡猾了……”
“等等，什么叫狡猾啊。”比企谷无奈地道，“总之，今天就先回去吧，反正以后还有很多机会。”
“嗯……不过我想先拆礼物，可以吗？”
“哈啊？在这？”
见一之濑点头，比企谷再度无语。
“不是，这种事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，慢慢体会那一刻的感动比较好哦？还是说……你该不会是想向我炫耀吧？”
“嗯，没错！”一之濑笑呵呵地道，“我真的好想向比企谷君炫耀可爱妹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，不可以吗？”
“……可以。”
“嘿嘿，那我就失礼啦。”
一之濑满脸高兴地开始拆包装，仿佛能看到一条尾巴在她屁股后面摇来摇去。
唉……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？
比企谷心中无奈，可也觉得偶尔这样一回倒还不赖……不过下次绝对不允许了！
尤其是在小町都没有给他生日礼物的情况下！虽然生日当天有给他打电话祝贺，但还是有点不满足，果然人类都是贪心的生物啊。
就在比企谷感概之际，一之濑已经把那个小小的盒子给拆开了，从里面拿出一枚精致的银白色发卡。
咦？怎么有点眼熟……等一下！
这不就是他买给小町的那个发卡吗？！
比企谷一下子懵了，没想到连买礼物都能撞车，这可比撞衫还要令人尴尬。
难怪那天一之濑的妹妹看他的眼神有点古怪，还以为只是单纯在怀疑他和小町是不是亲兄妹，搞了半天居然是因为这个吗！
该死，我为什么要选……不对，这是栉田那家伙选的啊！
说起来这个款式的发卡似乎十分流行，是什么明星代言的，那样会撞车也不奇怪。
好在一之濑不知道这件事，这也算是不幸的万幸吧。
比企谷下定决心永远不会说出去，至少在毕业前不会。
然而，一之濑在看到这个发卡之后，既没有表现出喜悦或是别的什么情绪，而像是着了魔一样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难道是……惊喜过头了？
“……”
可等了一会，一之濑始终只是无言地站在原地。
紧接着，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。
“……欸？”
这种发展是比企谷完全预料不到的，他不明白一之濑为什么突然就哭了，收到个礼物也不至于会喜极而泣吧。
“那个，一之濑同学？你没事吧？”
比企谷试着喊了她一声，可这句话仿佛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。
原本一之濑也就是默默地流眼泪，这会儿却是开始轻轻地抽泣起来。
喂喂喂……这可不太妙啊。
从以前开始，比企谷就对女人的眼泪没辙，倒不是说心疼之类的，而是周围的目光非常刺眼啊！
尤其现在还是在购物中心，路过的每个人几乎都盯着这边看。
糟糕糟糕糟糕！
一向自认冷静的比企谷此刻也不禁慌了神，如果哭泣的是小町，他会毫不犹豫地抱上去再摸摸头，实在不行就许下‘什么都会做’的诺言。
可他要是敢对一之濑那么干……只能看到被控告***的未来。
难怪别人都说女生的眼泪具有很强的杀伤力，这么一看确实是很可怕啊。
……算了，还是不要逃避现实了。
周围的视线压力差点把比企谷击垮了，可他还是振作起精神。
因为之前一直盯着这边的那几个想要搭讪的男人，开始往这边走来了。
唔嗯……他们该不会是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吧？
虽然有点想夸这些家伙一句机智，但是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捣乱啊！
“喂，这位可爱的小姐，是不是这家伙欺……”
“对、对不起，比企谷君，稍、稍微借我一下！”
其中一人似乎是想要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，可话还没说完，一之濑却像是根本没注意到一样，哽咽着一把抱住了比企谷。
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……不，应该说是彻底冷场吧。
“那个……不好意思。”
“不、不会。”
比企谷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做错什么，但他还是决定道个歉。
生平第一次，他对于这些轻浮的搭讪男感到了一丝歉意……反正要是换成他遇到这种事，绝对会在家里自闭一辈子都不出门的！
话说……现在该怎么办啊？
感受着怀里的一之濑在不断颤抖，比企谷也不可能推开，只能默默地任由她抱住。
至于周围的目光……算了，想看就看吧！
待一之濑稍稍冷静下来后，比企谷适时地开口：“我送你回去吧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
没有必要问为什么，这不是随便就该踏入的领域。
比企谷的心里像这样不断警告着自己。
两人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宿舍区，在这个时间段大厅里几乎没有其他学生，总算是让人安心了一些。
就这样乘坐电梯来到六楼，将一之濑送到她的房间门口。
“那么，你自己注意休息。”比企谷朝着她举手示意，“我就先告辞……一之濑？”
他的手突然被一之濑握住。
比企谷下意识地退缩了一下，如果是平时的一之濑，一定会痛快地放手吧。
可这回她只是微微抬起头，脸上露出些许悲伤的表情。
“拜托了，比企谷君……我有些事想告诉你……能听一听吗？”
“啊……”
一之濑用双手紧紧握着，比企谷能感觉她的颤抖比刚才还要厉害，声音也很不安，甚至让人觉得眼前的女孩会不会就这样被压垮。
可即便如此……她还是拼命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面前。
“……明白了。”
对于这份坚强，比企谷难以忍心不去回应。
如果她真的这么希望的话——
“我会好好听的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
一之濑像是害怕比企谷似的，亦或只是不想放开手，拉着他走进房间里。
这份强硬的态度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了，多半会感到惊讶和困惑吧。
但比企谷知道，这里面可能有他一部分的原因。
不过，他并不觉得这是坏事。
“不好意思……就坐床上可以吗？”
一之濑小声询问，始终没有把手放开。
“啊啊。”
明明是第一次单独来到女生的房间，比企谷的心情却是比想象中还要冷静。
应该说根本容不下其他的心思吧，连最擅长的观察都做不到。
如果现在就离开，恐怕连这个房间是什么样的都说不上来。
“比企谷君……拜托了，请听我说。”
“嗯，我在这。”
比企谷从来没有去过教堂，但他也知道那里有个叫忏悔室的东西。
眼前的一之濑，仿佛就好像是罪人那样在进行着忏悔。
……不，看来并不只是好像吧。
“……我……我是……我有罪……我……”
一之濑断断续续地述说着。
虽然十分缓慢，但还是异常坚定的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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